美国副总统哈里斯外交将怎样影响俄乌局势？

美国副总统哈里斯外交将怎样影响俄乌局势？

　　美国总统拜登在周末决定退出竞选，这使得副总统卡马拉·哈里斯（Kamala Harris）成为几乎板上钉钉的民主党候选人。作为副总统，哈里斯主要关注劳工权益和枪支暴力等国内问题。但她在国际事务方面的记录以及她对副总统职位权力的使用，为观测她未来可能如何使用总统权力提供了重要线索。为此，美《对外政策》网站刊载了马里兰大学公共政策学院讲师亚伦·曼内斯（AaronMannes）的分析文章。我们编译了该文，以飨读者。本文观点仅供参考，不代表欧亚新观察工作室立场。

　　在对外政策领域扮演好一名优秀副总统的标准究竟是什么？

　　20世纪70年代末，时任美国总统吉米·卡特和副总统蒙代尔重塑了副总统职位，使副总统可以成为执政伙伴，而不仅仅是灾难发生时的备用领导人。但副总统的权力和影响力完全来自于总统本人，不具有任何宪法或法律效力。拜登本人在担任副总统期间曾说："我是政府中薪水最高的参谋。"

　　一个好的参谋能让他们的司令员更有效率，找出行政管理中的漏洞和弱点并加以弥补。近几任副总统都是全面的顾问，他们平衡政策与政治，充当代言人和信使，并负责关键问题或工作组。蒙代尔帮助卡特处理立法事务，而他与以色列(专题)和美国犹太社区的关系对卡特政府取得《戴维营协议》这一标志性外交成果至关重要。

　　老布什是一名实用型内勤干将，在担任副总统期间拥有一系列行政管理经验，填补了时任总统里根混乱的国家安全进程中的空白。副总统戈尔作为戈尔·切尔诺梅尔金委员会的联合主席，在克林顿政府的对俄政策中发挥了关键作用。副总统切尼是"9-11"事件后国内情报行动的设计师。作为前白宫幕僚长、众议院情报委员会成员和国防部长，切尼和他的幕僚们制定了"恐怖分子监视计划"，并对国会和政府的许多部门保密。拜登在时任总统奥巴马的阿富汗政策审查过程中扮演了"魔鬼代言人"的角色，以帮助总统免受国防部的掣肘。

　　哈里斯在帮助拜登的过程中遇到了重重障碍。自上世纪70年代末副总统角色扩大以来，大多数总统都是华盛顿特区的局外人。这些总统往往会选择经验丰富的特区局内人担任副总统，并向他们寻求国会和国际事务方面的建议和帮助。拜登在参议院任职长达36年（期间主要负责外交事务），担任副总统长达8年，几乎不需要别人的帮助。

　　此外，他还拥有一支经验丰富的幕僚队伍，其中一些人已与他共事数十年。与此同时，哈里斯四年前刚到华盛顿。她是一位经验丰富的政治家，但主要是在加利福尼亚州和国内政治方面，这意味着她填补拜登经验空白的机会有限，尽管这些空白很少。她也没有一批既了解她又了解华盛顿的经验丰富的幕僚。这就造成了她的幕僚队伍早期的动荡，以及她在公开场合的一些糟糕表现。

　　但是，在这个人事即政策的城市里，人员的更替最终造就了一个稳固而有能力的团队。哈里斯的第一任国家安全顾问、前驻保加利亚大使南希·麦克尔多尼于2022年3月离职。随后，副总统副国家安全顾问菲利普·戈登接任了这一职位。戈登曾在奥巴马政府中担任助理国务卿和国家安全委员会高级官员。他选择继续留在副总统办公室，这表明副总统办公室并非政策真空地带。

　　在奥巴马执政期间，副总统国家安全顾问还曾拥有总统副助理的等级（白宫幕僚等级制度中的第二级）。然而，戈登却被拜登政府任命为总统助理——白宫幕僚的最高级别。戈登的副手是丽贝卡·利斯纳，她曾担任国家安全委员会战略规划高级代理主任，负责监督拜登政府国家安全战略的制定。哈里斯还有一位专门负责对外政策问题的演讲稿撰写人和一位军事顾问。

　　哈里斯从未被排除在整个政策过程之外，她对重大决策都有自己的看法。拜登团队的许多成员在拜登担任副总统时也曾在他手下工作过，他们公开承认哈里斯面临的挑战。不过，人们期望副总统在向总统提供建议时保持谨慎，以确保不出现破坏性泄密事件，而拜登的白宫管理得非常严密——因此，在撰写回忆录和文件解密之前，很难知道她的影响有多大。

　　哈里斯涉及的为人熟知的对外政策问题是移民(专题)和边境问题。这一问题凸显了她的优势和劣势。拜登指派她帮助减少非法移民，因为她提出了与中美洲国家合作解决移民根源的建议。她并没有主动寻求承担这项任务，当她接到这项任务时，她试图与相关的边境安全问题保持距离。

　　但这并不妨碍共和党人将她称为"边境沙皇"，并导致她在接受NBC新闻主播莱斯特·霍尔特的采访时陷入灾难，她在采访中试图避免谈论边境问题。霍尔特追问哈里斯是否去过南部边境，她回答说："我也没去过欧洲。我不明白你说这个有什么意义"。

　　她努力避免被贴上边境问题的标签，但这只会加深她与边境问题的联系——以及更加凸显她有时蹩脚的沟通技巧。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与中美洲建立了关系，并获得了回报。她领导的中美洲公私合作伙伴关系帮助萨尔瓦多、危地马拉和洪都拉斯获得了超过52亿美元的私营部门承诺。这些努力还支持了政府在危地马拉有争议的选举后确保权力和平过渡的成功努力。

　　其他成功的影响更为深远。特朗普(专题)在任期初期重新设立了国家太空委员会（这是副总统的传统任务），哈里斯接替副总统彭斯担任该委员会主席。在担任这一职务期间，她负责监督制定太空商业法规这一技术性很强的过程。2022年4月18日，哈里斯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外交举动，宣布美国单方面承诺不进行反卫星武器试验——这种试验会产生碎片，挤占大气层，威胁人类对太空的利用。这是一项备受赞誉的举措，它为太空活动制定了规范，并使尚未承诺禁止试验的国家处于守势。

　　哈里斯还在国外代表美国。长期以来，副总统一直是高级外交使节，而不仅仅是葬礼上的暖座嘉宾。例如，几乎整整45年前，蒙代尔在日内瓦发表演讲，激励全世界采取行动，拯救被赶出越南的"船民"。他的副总统继任者老布什则负责争取欧洲支持新的中程导弹部署的外交努力。

　　2021年11月，哈里斯访问法国——正式目的是纪念一战休战日，同时也是为了缓和紧张的法美关系。美国、英国和澳大利亚之间的一项协议终止了法国与澳大利亚签订的一份利润丰厚的潜艇合同，这让法国人感到不安。在那里，哈里斯与法国总统马克龙关系融洽，并成功说服法国签署了《阿尔忒弥斯协议》，促进了两国间的太空合作。此后，她在国内外会见了无数外国领导人，包括在2022年和2023年代表美国出席慕尼黑安全会议。

　　对哈里斯对外政策工作的这一有限调查并没有显示出她的大战略或世界观。相反，她的工作一直涉及发展一套决策和执行的技能，以及学习和使用她办公室可用的工具。

　　如果哈里斯成为总统，这些经验将至关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