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性”与“坏的性”!中国的情欲审查
来源:倍可亲(backchina.com)近期中国大陆连续出现了几起性别事件。有评论指出,围绕「好的性」与「坏的性」的划分,从来不是出于保护个体的初衷,而是出于对社会秩序的维护、对集体道德的恐惧与对政治正当性的需要。
墙外文摘:「好的性」与「坏的性」——国家的情慾审查图片来源: Alex Ogle/AFP/GettyImages
近期中国大陆连续出现了几起性别事件,包括海棠同文作者被跨省调查、郑州男同性恋被钓鱼袭击、红姐(爷)偷拍事件、大连女生「有辱国格」事件、maskpark 偷拍事件等,虽内容各有各不同,但都涉及国家、社会及个体对性别、性行为、性取向、性别气质等的规范与讨论。总部位于新加坡的「端传媒」发表文章《当治理「性」的工具只有「淫秽色情罪」:讨论性自由时,中国民间跌入的陷阱》,作者弦子(中国大陆女权主义活动人士)指出,无论我们所期待的、反对的,还是已被刑事立桉的桉件,都是刑法中的同一条,即《中华人(专题)民共和国刑法》第364—367条「传播、製作、贩卖淫秽物品罪」。较之于韩、日、港、台关于偷拍的专设条目,中国大陆作为「妨害社会风气罪」之一的「传播、製作、贩卖淫秽物品罪」,在许多时候表现为将性作为一种管控手段,而非将人视为保护对象。这类管控背后的逻辑,是一个父权制政府对异性恋单偶制以外的情慾关係的本能敌意。
文章认为,当所有人,包括女权主义者们,将政府对于淫秽色情罪的使用视为对男性的保护与对女性的无视乃至惩罚时,淫秽色情罪反而巩固了自身的合理性:我们要求国家机器对公民的性自主权进行保护时,却忽略了这其实是国家机器对公民进行情慾审查、或者说情慾清洗的工具。
作者说,好的淫秽色情、坏的淫秽色情;好的偷拍、坏的偷拍;好的性,坏的性——女权主义者真正需要争取的,从来不是对个体道德的评价,也不是国家的主动介入。性不是纯粹的私人行为。它之所以被高度关注、被立法、被判定、被羞辱,是因为性在现代社会中承担着远超个体体验的功能——它被用来界定道德、建构民族、维系权力结构。围绕「好的性」与「坏的性」的划分,从来不是出于保护个体的初衷,而是出于对社会秩序的维护、对集体道德的恐惧与对政治正当性的需要。
《南京照相馆》背后的「文化自闭主义」
中国电影《南京照相馆》在中国内地热烈上演。就在电影放映时,再度发生仇杀在华日本(专题)母子的事件。台湾(专题)「上报」发表文章 《宋国诚专栏:「南京照相馆」照出的民族自虐》,作者宋国诚(台湾政治大学国际关係研究中心资深研究员)认为,电影中讲述的两卷软片的故事,固然记录了日本侵华的暴行,但也照出了中国人历久弥新、永志不忘的历史仇恨。从官方到民间,一片讚扬声,呼吁应该多拍类似这部票房超过60亿人民币(专题)的爱国影片,甚至有人宣称,凡是批评《南京照相馆》者,一律就是汉奸!显然,中共政府与绝大多数的中国人,决心永远把自己禁闭在历史仇恨的牢笼之中。
文章指出,中国至今依然无法摆脱不断重申和强化仇恨动员的意识形态规训(ideological discipline),来维持中共政权的统治;这种不断撕裂旧伤口来激发新仇恨的政治煽动,美其名叫作「爱国主义」,实际上是一种走不出历史伤痛的「文化自闭主义」。放不下过去,就走不出未来;任何民族都有可能遭受历史创伤,但一个民族的延续与成长,在于建构一种「复健型史观」,这种史观在于忘却历史仇恨而叧创新的民族方向。然而,在中国这种无希望可期待的绝望年代,保留历史仇恨成为一种「暂存性治疗」,使民族智慧陷入跛脚不起、无力跨步的停滞状态。
人工智慧与中共宣传战
《纽约(专题)时报》发表文章《中国的新「武器」:用人工智慧发起宣传战》,作者Brett J. Goldstein(美国范德堡大学国家安全研究所「棘手问题实验室」的负责人)和Brett V. Benson(美国范德堡大学政治学副教授)指出,随着生成式人工智慧系统的迅勐发展,社群网站上铺天盖地的辱骂和谎言已不再是最大的危险。最大的危险反而是对线上交流缓慢、隐蔽且具有腐蚀性的操纵——这种宣传的设计不是为了製造轰动,而是为了悄无声息地渗透到我们的日常数字讨论中来。我们已进入了国际舆论影响力行动的新时代,在这个时代裡,人工智慧生成的叙事会以不动声色的方式改变政治格局。作者说,根据该大学国家安全研究所最近发现的大量文件,一家名叫中科天玑(GoLaxy)的中国公司已正在进行这类活动。这些文件显示,中科天玑正在成为一场技术上先进、国家导向型的影响力行动中的领军者,通过部署类人的机器人帐号网路和心理画像技术,锁定个体目标。这家公司的活动和宣称都表明它与中国政府有联繫。
文章指出,危险在于这些方法的隐蔽性、规模以及改进的速度。人工智慧生成的内容能在几乎不遇到任何阻力的情况下悄无声息地传播给整个人口。它不间断地运作,在潜移默化中塑造舆论、腐蚀民主制度。它的规模比如今能想像出来的最有效的社群网站平台大得多,它针对目标使用的模型更全面,它合成的宣传内容更具盅惑性、更加难以抵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