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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健林栽了 但日本“万达” 为何能年入千亿?

京港台:2025-10-18 03:18| 来源:日商日旅 | 评论( 1 )  | 我来说几句


王健林栽了 但日本“万达” 为何能年入千亿?

来源:倍可亲(backchina.com) 专题:关注中日关系,最新动态追踪!

  

  有家公司,在全日本(专题)共拥有可供租赁的房屋73万户。这个数字听起来似乎并不太炸裂。按照这家公司,UR(全名为“UR都市機構”)的租户构成,既有单身族,也有带娃的家庭。倘若平均每户两人,也只占全日本租房人口(1.2亿人口中3500~4000万)的3%-4%。

  

  但这73万户遍及整个日本,而且房子全归UR所有,它是大地主,而非二房东,“全国连锁”、统一装修、统一运营,可以实现每年稳定现金流数千亿日元。

  这UR,有点东西。

  笔者早就听说过UR,印象中大概是中产版的Sharehouse,或是日本人在买房或确定在某市扎根之前的“过渡型”公寓住宅。最近跟同事一聊,没想到工作很多年的40代日本人都会极为认可UR。2004年创办的UR之于日本社会,绝不亚于万达、保利、万科等房产大佬之于中国社会。

  它究竟是如何罕见地拥有如此多的产权,影响如此多人的生活?笔者今天为您简单科普。

  本篇并非UR广告,笔者亦不是中介。只是希望借UR的故事顺便聊聊日本的文化特点、社会制度、都市再生,还有中国的自如公寓、曾经的蛋壳等企业所面临过的困境。

  一

  UR凭什么做成大地主?

  

  它的英文名是URban Renaissance Agency,前身是“日本住宅公团”,即日本政府下属的国策住宅开发机构。它官网写着自己的主要业务:

  土地整备/再开发→ 都市更新;

  住宅建设/翻新→ 租赁市场;

  研究开发/技术实验→ 智慧城市、防灾、低碳化;

  社区管理/高龄化支援→ 城市社会运营;

  与民企合作→ 提供地块,吸引商业、医疗、教育设施。

  敲黑板:UR的首要任务是都市再生。

  UR的房龄从20年到50年,每隔15~25年就会定期翻新。年轻人/新婚夫妇/短期调动工作的公司职员是它的主力租客,近些年也开始覆盖希望与子女住得近的老年人/养娃一族/养毛孩子一族。

  它的房子主要是公寓,最大的优势是平价,而且无礼金、更新费、担保费、中介费,可短期退租。在日本,总成本比同地区私房能够低20%~30%。

  “大方”的背后,UR是一个半官方性质的公司,属于政府法人,日本国土交通省监管,也并非上市公司。

  它从国家或地方政府拿地,自己负责规划、建造、出租、管理,有稳定租金回报;它也通过重建“团地”(类似于中国的小区,5~20栋楼围起来)和开发新都市中心来获益。它像一个大规模资产管理公司,又像是一个虽不急于赚钱,但运作极其稳健的商业机构。

  日本租房人口多,东京这个全球人口最多的都市圈,50%的人都租房。一旦UR能通过规模化获得成本优势(装修、翻新、管理),加上它遍及全国的毛细血管,就能获得民企难以复制的优势。

  

  日本房产市场的各类角色

  二

  下面来回收一些悬念。

  首先,UR之所以是UR,最大原因是它的国有背景。

  从“拿地”这个环节,UR就无人能敌。它一边做老破小的翻新,一边还负责着新地块的开发。UR创立于2004年,由“都市基盘整備公団”改组而来。它直接合法继承了两拨房子:

  

  “老破小”团地小区被它据为己有,都市空地、旧铁路用地任由它再开发,地方政府、私营开发商(东急不动产、大和房屋等)与它紧密合作。这种碾压式的强悍,使得地方政府但凡想到地产项目,都倾向于抱UR的大腿,而非自己再建一个UR。

  

  以一个普通的UR地块为例,面积还不小

  其次,它的首要任务是都市新生,就产生了“合二为一”的罕见定位:它既拿地,又招租。

  若不这样,直接面临的问题是:

  只负责拿地和翻新(都市再生),不负责后续的出租问题,那么谁来买单,谁来做招租的脏活累活?

  只负责装修招租和管理,那么房源又从哪里来?如何拿地,怎样与房主长期稳定合作?对房东“年付”还是“季付”?向租客按“月付”收租?如果是预支收来的租金,那么万一资金链断裂呢?

  其实后者,也是中国住宅地产的难点,万达、保利、万科等都受其掣肘,就更不必说自如、蛋壳等模式。还没等到你退租,你住的公寓品牌先退场了。

  

  UR与民营企业的对比(对不起,它是国企,别人根本没得比)

  再次,UR根本没有民企那么大的焦虑感。它不担心租不出去,尽管它的房子质量本就很高;它不贪图短期获益,所以根本就不卖房,只持有。

  在日本,企业宿舍、民营公寓、国营或半官方公寓形成三大租赁支柱。UR占尽机会,也不必上市,甚至还能享受城市再生的政府补贴。

  简单插播UR的历史:千禧年伊始,日本面临的问题,一是団地的老破小问题,二是年轻人租房难。如何把老破小整理整理,打包一下再租出去?这就是政府给UR的重要任务:都市再生。UR不依赖于市场利润,于是强调自己:

  无礼金、无更新费;

  设计现代、位置好;

  适合工作族、小家庭。

  它的代言人先后请了竹中直人、堺雅人、吉岡里帆、千叶雄大等,有靠谱成年人的代表,也有亲和力的年轻一代。

  经过改修,这些公寓焕然一新,但是平均建筑年数在30~40年之间。它每15~25年进行一次大规模翻修(外墙、防震、水管、电气系统、共用部分),每5~10年进行一次轻微更新(内装、厨房、浴室设备),有时直接拆掉重建。

  它的另一个常态业务是拿新地块,它与地方自治体签订“都市再生协议”,造出新的住宅+商业+学校+绿地一体区。

  东京・豊洲/有明→ 原本旧码头区 → UR主导再生;

  横滨・港北ニュータウン→ UR规划开发;

  大阪・千里中央→ 団地再生+高层住宅更新。

  说了这么多UR的先天优势,其实人们也不该否认UR本身的高度执行力。房子多,质量稳,因为它拥有一个不追求短期利益的经济体系。

  它有统一标准化设计与翻新机制,依靠设计标准数据库,按年代、结构、地区划分房子的情况,而且核心环节不外包;它自己做招租,全部系统数字化,空房率可控(全国约3%–4%,远低于民间租赁市场);它还非营利导向,不追求溢价,不会“偷工减料”。

  说到这里,我们似乎又在讨论一个日式“奇观”了。

  放眼全球,也有一些类似UR的角色。

  

  其他类似UR的住宅体系:规模大的没有它市场化,看上去更像是发大锅饭的

  三

  刚才我们频繁提到一个词“团地”。

  团地是日本社会一个很重要的存在,像是几栋筒子楼围起来的“小区”,早年住在这里的人还有一些情结,所以更像是中国的“大院”。

  日本房产两条并行轨道:公共住宅和民间住宅。日本的一户建房主可以买下“地”并且成为真正的地主。但团地,抱歉,恕不销售。

  

  “団地”是战后日本政府为应对都市住房短缺而推出的集体住宅群体,是战后日本中产“梦开始的地方”,带院落、有商店、有操场,象征着现代化、小区化。在高峰期全国的团地约有300万户,住着上千万人。

  我同事的丈夫一家多年前从长崎到东京落户,她的婆婆在同一个团地结识了来自全国各地,共同“上京”的“团地妻”,并且成了一辈子的闺蜜。

  到如今,老年人在团地住了多年,UR创办前就住在那,团地被UR收编之后,还住在那里。他们的下一代,1970–1990年代的那代人就是“大院子弟”。UR改变了两代人的生活。

  日本的团地文化作品:

  摄影师若木信吾、石川直树:拍过《団地日和》《団地の記憶》等系列;

  动画/漫画:《団地ともお》(《团地友夫》):团地小学生的日常生活;

  《ちびまる子ちゃん》(樱桃小丸子)早期设定借鉴团地生活;

  电影:《団地》(2016,导演阪本顺治,主演藤山直美):黑色喜剧式描绘老年人团地生活;

  音乐:平成后期有“団地ソング”流行,带怀旧气息。

  不过,UR≠团地。它还有塔楼、少量联排、独立住宅等。

  这么来看,很难说是日本社会的变革带动了UR,还是UR与团地的出现进一步塑造了日本。

  日本老龄化严重,超过28%人口65岁以上,但实际上进养老院的只有10%~15%,日本的房产继承税又高,老人不给自己买房,也大概率不给孩子买房。很多人选择团地养老,与老友相伴。

  为了迎合他们的需求,最近UR推出了“近居”优惠,直系3代亲属住UR的房子就有月租直减,更鼓励父母与子女住在同一个团地的不同栋楼,隔着“一碗汤的距离”。

  日本职场的一个特征是异地轮岗频繁,今年在大阪,明年被派九州。男性也较少单身赴任,妻子料理家务,自己自理能力变差,自嘲“废物一个”。日本还没有户籍制度,教育水平也比较平均(除东京一些非富即贵的区域之外),人们可以轻易地在全国流动。UR是很多公司的“社宅”,在UR的不同公寓之间切换,也可以享受减免。

  如果把UR视作顺应日本社会变化的缩影,那么近年还有个趋势:外国人陡增。无论UR模式是否国际化,UR自己反正做到了“国际化”,外国人比例很高,进了小区,小东南亚或者小印度(专题)的感觉扑面而来,而且家家都有孩子。所以,笔者真的不是给UR打广告,并不是所有人都希望每天都和印度家庭抬头不见低头见。

  四

  东瀛虽是近邻,但笔者认为,日本出了个UR,而中国则是出不来(或许压根不需要)UR。

  所以,最关键的一点是:日本社会需要UR。

  我们刚才反复提到“城市再生”。这个词在中国很少听到。

  1945后,日本战后废墟重建;

  1950–1970s,高度经济成长期的郊区住宅建设;

  1995年阪神大地震后,“都市再生”正式成为国家政策关键词;

  2001年设立“都市再生本部”(内阁直属)

  2004年UR诞生。

  在多灾多难的国度,不考虑“再生”,就根本没法“生”。

  房子不翻新,耐震性首先就是问题。很多旧团地的建造年代在1960-1970年代,要么推倒,要么加固。随着多条地铁的开通,每个区域的吸引力也会改变。

  是的,日本早就面临着城市的老化问题了。日本的城市设施在1980年代就差不多定型,而中国的大部分城市建设年轻,20~40年历史的住宅相对少,新一线城市仍在建设中,所以城市再生需求暂低。

  但是再过二三十年呢?都说日本的今天是中国的未来,下面这几件事,不考虑下吗?

  房子的防灾+ 老化对策(耐震、避难空间、再开发);

  住宅的高密度再编制(老团地/小区翻新、城市中空地再利用);

  绿色与可持续(节能、社区花园);

  社会融合(老中青共居、外国人融入)。

  中国的土地归国家所有,政府可以通过“规划调整”或“城市更新”收回使用权,由于财政依赖土地出让金,拆旧盖新也是地方政府的主要收入来源。

  以北京的老城区为例,单位宿舍区、筒子楼、老小区都属于“成片集中式开发”,只要政府决定拆迁,几百上千户都要“一锅端”。成本高、阻力大,但一旦成功,收益巨大。万达、保利等开发商获益,居民也多拿了几张房本。

  日本几乎没有什么动迁。一户建的地归属于房主;公团的地虽然属于政府,但是政府没有动力,或者没有来自民营的动力去推倒重建。

  也因此,UR的角色非常特殊。

  笔者认为,UR对日本社会的影响被低估了。

  一个稳定的长期租赁企业意味着什么?对城市做长期规划,让年轻人减少压力,给他们去多个城市尝试的机会。

  它让人们的生活标准变得更统一。这也是外国人移民(专题)日本的理由之一:社会平均化,上限未必太高,但下限绝对不低。

  同样的房型和家居摆设,类似的生活节奏,相像的邻里结构,日本本身就是贫富差距较小的国度,一栋长期公寓,绝对能够让人们想到自己接下来二三十年的生活。

  来日本后,笔者严重感觉到,前面的一两代人,人与人的轨迹非常相似(小爱好还是因人而异的)。其实人生几十年,必经的事情无非就是那几件,“什么时候做什么事”仿佛是社会的默契,每个家庭的样貌,也像被一间间样板房预设好了。

  棒球明显大谷翔平的故事里面,最让日本人动心的,是他早早就写下的人生规划:什么年龄立业,什么年龄成家。定下人生目标,并且使命必达,使得刚过30岁的大谷翔平成了全民偶像。

  不好吗?不刺激,但足够安全。

  所以衣食住行的“住”很重要,UR的角色很关键。毕竟,你住的地方,就是你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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