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海钩沉】 胡佛总统中国发家史

上回说到,美国的胡佛总统如何动用现役军队，痛快驱赶杀戮胆敢聚众美都华盛顿，讨要“退伍军人补偿金”的一战老兵的故事。这回单表一下，百多年前，一位名声显赫的美国总统，是怎样通过不光彩的手段，从中国掘到了人生第一桶金，从此飞黄腾达的。

冯导一部《唐山大地震》，三十多年前那场惨烈空前的灾难又提上了人们的记忆。听了解情况的人说，唐山地震之所以那么厉害，原因之一，就是唐山市“地底下都掏空了”。被谁掏空了呢？原来唐山市区恰好坐落在开滦煤矿所开采的大煤田上。

开滦煤矿，由开平煤矿，和后来成立的滦州煤矿合并而成。开平煤矿，是李鸿章在搞洋务维新时，于1877年指派上海轮船招商局总办唐廷枢，以“官督商办”的形式开办的。当时，全国共开发了八九个煤矿，但是站立住了的只有两个：开平和台湾的基隆。基隆矿尽管建成较早，但发展很不顺利，最终因亏损而停闭。开平煤矿一枝独秀，先后从英德引进新式掘采设备和洋技师，很快发展成一座以唐山、西山、林西三大坑口为基础，铁路、船栈等运输体系为辅助的近代工矿企业。仅唐山一矿，截至1899年共产煤527万多吨，盈利白银四百多万两，收回整个开平矿务局的投资（一百五十万两）还有富余。开平矿业局还置办下了六艘轮船，两处厂栈，一座银矿。除此之外，它还享有永平金矿、洋灰场、铁路股权若干。

1892年，总办唐廷枢病逝，开平煤矿改由同李鸿章有裙带关系的张翼掌管。张翼，字燕谋，直隶人，该人并无经管大型企业的经验和能力。他接手后，随着煤产量不断增加，开平煤矿的业务范围也在加速扩张，在天津、烟台、上海、香港、广州、汉口、苏州和秦皇岛等地，都开设了办事处、码头和仓库。

1897年，张翼不顾资金短缺，执意决定上马修建秦皇岛港。正是这个决策，造成了公司资金短缺的严重危机。张翼不得已，通过他的洋顾问，曾任天津海关税务司的英籍德国人德璀琳，以天津、上海等地的码头煤栈作抵押，向德华银行借款六十万两，暂度难关。随后，通过德璀琳的牵线，张翼又同一家名为墨林的国际财团褡上了关系。

墨林公司，全称毕威克·墨林（Bewick,Moreing&Company）是当时大英帝国的一家跨国矿业管理公司。墨林公司先是慷慨地提供了二十万英镑贷款作为见面礼。很快，又为开平矿务局送来一名工程师，来华担任开平矿物局的总工程师。墨林公司派来的这个工程师，就是后来成为美国总统的胡佛。

胡佛自斯坦福大学毕业后，靠虚报年龄，履历注水的方法，成功受雇于墨林公司，被派到澳大利亚分公司工作。在澳大利亚的金矿业中，他迅速崭露头角，成为一个精明能干，野心勃勃，精力充沛，善于权术的矿管。深得公司高层墨林的喜爱。

1899年，24岁的胡佛携新婚妻子赴华履新。头衔是开平矿务局督办张翼的技术顾问，另一个身份则是英国墨林公司驻天津的代理人。胡佛总统来到当时世界首富国家，迅速“融入主流”，为自己起了个中国名字“胡华”，并同老婆一起，马上开始学习汉语。

上任之后，胡佛对开平煤矿的方方面面进行了仔细考察，于1900年6月写出了《开平矿务局报告》。得出结论说：“这项产业肯定值得投资一百万镑。这是一个可以没有风险地带来极高盈利的实业企业。”

1900年，义和团运动爆发，八国联军占领天津。开平煤矿在天津的办事处、塘沽码头以及厂房均被俄国军队占据，轮船也扣留。躲在天津公寓里避难的张翼，因为放养大群鸽子，竟被英国军队以私通拳匪嫌疑的罪名抓起来，关进了班房！

那位值得信赖的国际友人——德璀琳又一次及时出现，答应尽快捞出张翼。不过，他也带来一份拟就的《保矿收据》，要求任命他为开平矿业公司主办，并将公司的管理大权全部移交给他。身陷囹圄，魂飞魄散的张翼，担心开平煤矿被八国联军无偿没收，一心情愿地相信，如果表面上交由洋人全权管理，伪装成“洋产”，就可以保全矿产和原始投资者们的利益。于是，一方面为了“保矿”，另一方面答谢洋人救命之恩，在德璀琳的“顾问”下，张翼签署了“保矿手据”，将管理大权拱手让出。

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胡佛与德璀琳没有浪费任何时间，迅速起草了《出卖开平矿务局合约》，即“卖约”。其中规定：“开平矿务局所有之地产、码头、铁路、房屋、机器、货物，并所属、所受、执掌或应享有之权利、利益，一并允准、转付、移交、过割与胡佛……胡佛有权将其由此约所得的一切权利、数据、利益，转付、移交与开平有限公司。”七月三十日，两人各以开平矿务局总局代理和墨林公司代表的身份在“卖约”上签字。

当年十月，胡佛携带“卖约”回伦敦“述职”。墨林对自己高徒的不凡身手赏识有加，当即重赏5000美元。同时，作为老领导和商场前辈，墨林又面授机宜，睿智地提出在“卖约”上，用墨林个人的名字代替毕威克·墨林公司的名字，便于师徒从中捞到更多个人好处。

至于“卖约”中提到的那个“开平有限公司”，直到1900年底才在伦敦匆匆注册成立。“开平矿务有限公司”，由毕威克·莫林、英商“东方辛迪加”和比利时商人蔡斯联合组成。该“公司”任命胡佛为公司总经理，准备接管开平煤矿。

次年（1901年）二月初，胡佛返回天津。立即伙同德璀琳动手修改“卖约”。他们不仅用墨林个人的名字置换了毕威克·墨林公司的名字，而且还扩大了出让权益，并将“卖约”改为“移交约”，拿去找张翼签字。

意识到签了“移交约”，就等于彻底出卖开平矿务局的主权，张翼迟迟不敢签字。为此，胡佛又连夜炮制了一份“副约”。其中创造性地规定：新公司设定股本金为100万英镑。将明明价值110多万英镑的矿山净资产擅自作价为16.5万英镑，再折合为37.5万英镑的股票，为中国原股东持有，其余62.5万镑由胡佛、德璀琳另招新股；原开平欠国外的债额，由胡佛及毕威克·莫林公司代偿，并承诺张翼终身为督办，并许以高额贿赂和优厚报酬。胡佛忽悠张翼说：“移交约”只是为了满足英国法律的要求，而“副约”才是据以行事的文件。还威胁他说：“如果不签字，英国公使和美国公使都要到中国外务部告状。”在洋“顾问”们的威逼利诱，软硬兼施之下，2月19日，张翼终于在契约上签了字。

就这样，通过这次操作，“先进”、“文明”国家的白种洋大人，设套谋财，分文未付，空手套白狼，凭空获得了中国人的开平煤矿百分之六十以上的控股权。从此将中国“洋务运动”的顶上明珠——开平煤矿，变成了“外资企业”。实际上，开平矿所欠的外债分文未还，也没有增招新股，那些凭空多出的股份，大多作为馈赠送给了英国，比利时的一群资本家。

有功之臣胡佛，从中得到八千股份和总经理职务，后来又被提升为毕威克·莫林公司合伙人。1904年后，胡佛还曾为开平公司经秦皇岛向南非斯互金矿输出华工，又有43万元佣金落袋。至此，胡佛成为了美国第一个在中国发财的百万富翁，为他后来步入美国政坛奠定了物质和名望基础。

这正是：

满清昏官卖矿保命，西洋高管白手套狼。百年翻身史上罕见，中华儿女从此自强。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