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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工作这边,有些东西在悄悄地不一样。有个叫安德鲁的男同事,似乎爱上了芦芳。安德鲁四十四岁,身上有着意大利、瑞士和印第安血统。安德鲁个子不很高,但是气质非常好,既内敛又充满自信的那种男人。他离过婚,还没再成家。
公司做新旧系统对接,安德鲁负责新系统程序编制,芦芳负责旧系统衔接。两个人接触的时候很多。那种互相的好感自然得叫人惊讶,也叫人信赖。
安德鲁给芦芳起过两个“绰号”,一个是“忍者松鼠”,一个是“憨达”。忍者松鼠是说芦芳特别能吃苦耐劳,并且特别清纯可爱。“憨达”是一个有名的电影里的一个绝顶聪明的角色的名字。
安德鲁上班时间比芦芳早,好几次芦芳上班时,案台上已经有一个小橘子 ------ 或是一块巧克力,或是一个香甜饼干 ------ 等着她。
白天工作忙,芦芳不敢想入非非,下班了,回到住处一个人的时候,芦芳的心就会悄悄地飞起来。“安德鲁懂我,欣赏我。假如和他一起生活,一定会很和谐很幸福的!”周围没有人,她大胆地自言自语。可是很快,心里的那片明媚暗淡了下来。安德鲁再好,也赶不上如卿的熟悉感。这种熟悉感常常和亲切感分不清楚。分不清楚,进而让芦芳觉得安德鲁好像没有亲切感。很多毛病是亲密接触了以后才会暴露出来,凭着工作的接触,能说明多少问题呢?
不过安德鲁越来越向她显示出他的人性魅力。合做工程,他总是把重的分派给自己,留给她轻松的项目做。她几次去作眼底检查,都是他上班时间顶着老板的压力车接车送。
“你为什么要这样离家寄宿?”他问。
“因为我会晕车,不能经常开车上路。”
“那为什么你的家里人不搬到这边来住?”他又问。
“他们住在这边不习惯,也不方便。”
安德鲁听了她的解释,轻轻一笑:“说真的我有些不理解。”
“你不理解什么?”芦芳注意地问。
“也许只是我吧,”安德鲁转含蓄,“要是我,第一,假如我妻子开车会晕,我是不会再让她开这么远的路的。第二,实在不行,我会把家搬过来。”
“很多事很无奈的,”芦芳接过话来,“也没有那么简单,孩子们的学业功课成长…… 等等,都是问题。”
安德鲁看着她,感受着眼前这个宽容的女人。宽容有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好事,他想。
有一天,安德鲁注意到芦芳情绪不是太好,就过去问怎么了。芦芳低着头想着什么,突然说:“今晚有空吗?我请你吃饭。”
安德鲁笑了:“要吃饭,也是我请你。”
一下班,芦芳便上了安德鲁的车。他们到了一家叫“新月”的中餐厅。
饭桌上,芦芳告诉安德鲁,她和丈夫有了不愉快。她上周五回家时,发现她亲手种的无花果给园丁除掉了。
“我特别叮嘱过我先生,要他关照园丁不要去除那棵苗。他没放心上,没告诉园丁,结果就是这样。”
“也许他出去了,也许他没机会告诉园丁?”安德鲁问。
“他有机会,他在家。”芦芳继续说,“那株小无花果是自己长出来的,长在靠墙的地方。我先生不喜欢 ---- 他先前已经砍过一棵无花果树 ---- 我只好把它移到另一处。那里很晒,又没有自动水浇,所以我养得很辛苦。八个月了,才那么一丁点大。”芦芳用食指和拇指比划着三寸的长度。“我真的很难受,多说了两句。我先生走过来 ‘砰!’一声把门撞上,把我反关在房间里。意思就是让我自己跟自己说,他不听。”
芦芳边说边回味着自己和如卿的这个无花果的新老故事,“我就在想,要是反过来,我是丈夫,我妻子这么爱吃无花果 ------ 有研究说无花果很健康,说是最好的水果 ------ 首先我不会去砍树,第二就算砍了我会找个地方再栽一棵,第三就算不再栽我会去想方设法找来给她吃……”
“可所有这些有个前提。”一直认真听诉的安德鲁说话了。
“你是说?”芦芳抬起微颤着的睫毛问。
“是,前提就是这个丈夫爱这个妻子。”安德鲁说出了芦芳最怕听到的。
“你可能觉得我说出这个前提有些荒谬:丈夫和妻子按照本性应该是相爱着的,夫妻之间的爱是不言而喻的。可是很不幸,有的夫妻之间就是没有爱。这也是我和我前妻离婚的原因。” (原载 《自由写作》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