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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NIH)要招收1万自愿者检测潜在的新冠病毒隐性感染的抗体后,美国密歇根州某大学医学院也推出了检测3.8万人的类似研究。 这些研究将探讨新冠病毒传播中的隐性感染和被感染后是否获得免疫等问题,有望于帮助人类如何战胜该病毒。3 月28日, 本人写过一篇题为抗体检查解放对新冠病毒有免疫力的人群 的博客粗略讨论过检查抗体的意义.
人体被微生物感染了以后, 免疫系统通常会产生针对该微生物的抗体. 血清血液测试可检测出产生的抗感染抗体。一般而言, 即使病人从感染中恢复了,抗体仍然会存在一段相当的时间。对于新冠病毒感染,抗体可能会在感染后的3至6天出现。
在传染性疾病中, 常常有未被发现的隐性感染者, 它们往往只有轻微症状或无症, 而没有被患者本人及医疗系统所注意. 在医学上, 病死率(case fatality rate, CFR)是指一定时期内有某种疾病患者的死亡率。如果某传染病有大量的轻微症状或无症状感染者. 它的病死率会因为包括了多少这些隐性感染者在分母中呈现出很大的不同.
最近德国科学家宣布了他们针对新冠病毒的进行随机抽查1000人的血清学抗体的结果. 抽查地区为德国受感染较为严重的海因斯贝格(Heinsberg)。该地区有25万居民, 现有大约有2%新冠病毒阳性者。在阳性者中,病死率大约为2.7%。
结果显示,他们检测出14%的人口已经有了针对该病毒的抗体,其中1%来自新冠病毒阳性者,13%来自余下人口,因此估计该地区有15%的人口已经感染了新冠病毒. 如果把13%自愈的隐性感染者包括在总病例(分母)之内, 该地区的新冠病毒感染者的病死率将降低为大约0.37%.
无独有偶, 意大利也报道了在献血志愿者中检验出新冠病毒抗体, , 在疫情最严重的病死率高达13%的伦巴第大区, 有一小镇在献血的60人中检测出40人新冠病毒抗体阳性(67%), 这些人没有任何症状, 也不知道何时自己被感染过。
如果使用该隐性感染的数据来重新估算该地区的病死率, 也和德国海因斯贝格(Heinsberg)的估算差不多. 但是, 目前抽查的样本都太少, 代表性有限, 还必须在各地检测更多的样本才能实锤. 多国正在开展或增加类似的检测。再说,WHO和CDC都没有估算过有如此高比例的隐性感染者。
美国在新冠疫情开始时,或许是被这些轻无症状者忽悠了. 直到2020年2月26日,CDC才确诊了美国首例新冠病毒社区感染的病例。这名患者是加州索拉诺县(Solano County)的居民,该病患没有去过中国的旅行史,也没有和任何已知的新冠病毒感染者接触的历史。于是大家都把注意力集中到美国西岸,猜测加利福尼亚州将会成为美国新冠病毒蔓延的中心区域。
但是, 到了2020年3月3日和3月4日,纽约州和新泽西州分别宣布诊断出他们州的第一例新冠病毒的社区感染者,两者都是被怀疑患有重症流感收入住院治疗的,住院后均通过CT被确诊出肺炎,而流感病毒检测结果均为阴性。于是医务人员都对他们进行了新冠病毒核酸检测, 结果都确诊为阳性。 不久,大纽约地区就成了美国新冠病毒风暴的中心.
2020年4月8日, 纽约大学的科学家们公布了他们分析75名该地区新冠病毒感染者的样本; 新冠病毒的RNA由大约3万个碱基组成,大约每月突变两次。这些微小的突变通常不会改变病毒的致病力,但却为遗传学顺藤摸瓜提供了线索,科学家从而可以据此绘制出它们的家谱或系统发育树,显示它们是如何在世界扩散的.
研究人员认为, 3月份纽约大都会区病例大暴发主要是由过去从欧洲飞来的新冠感染者的传播扩大发展造成的。但是有些或许来自美国西海岸,而另一些似乎与亚洲有关. 无论如何, 纽约的新冠病毒感染早在3月份以前就潜行发展了.
本人认为,高比例无症或轻症者是新冠流行晚发现的重要原因。作为事后诸葛亮,可以想像,如果3月份以前美国只有成千病例,而CDC估算每季的流感感染人数就有数千万人。也就是说,当时要碰到1万个流感感染者才可能碰到一个新冠病毒感染者。也难怪纽约州和新泽西州的首例都是疑是重流感患者。也可以推测,3月份以前美国大约一半的感染者就在纽约大都会。
在许多病毒感染中,刺激人体所产生的抗体可提供抵抗再感染的免疫力, 有些还可以提供终身免疫力。据说当年清朝就是因为康熙出过天花而让他当皇帝的. 检测抗体的研究将可以回答新冠病毒抗体是否给痊愈者提供针对新感染的保护作用.
其实, 即使是检出了特异性抗体, 也不一定就有了免疫力, 例如华人所熟悉的以乙型肝炎病毒(HBV)感染, 只有针对乙肝病毒表面抗原(HBsAg)的抗-HBs 中和抗体才有免疫力. 因为其它的抗体例如抗-HBc不能中和病毒,所以没有保护作用. 但是,如果存在相关的其它抗体,我们起码知道该个体是被感染过了.
如果我们证实某些痊愈者包括自愈的隐性感染者产生了中和抗体, 而这中和抗体的有效浓度起码能够持续半年,以及病毒还没有发生实质性变异;那在疫苗还没有开发出来之前,这些已经获得免疫力的人们对维持社会的正常运转是可以发挥特殊作用的。
主要参考资料
https://spectator.us/covid-antibody-test-german-town-shows-15-percent-infection-rate/
https://www.cnbc.com/2020/02/26/cdc-confirms-first-possible-community-spread-coronavirus-case-in-us.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