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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珍珠对北京没有什么旖旎的想象,当真的到了海关总署,看到自己分配住在集体宿舍时,她还是极大地失望了一下。北京的生活条件完全不能与上海的比,北京的集体宿舍也自然比不上马里斯新村的公寓。开始珍珠还以为在北京的生活会像她在上海一样,有自己的单独住处,有女儿和她共同生活。现在,和一大堆来自各地的陌生女人住在一起,女儿只有一两个星期才能去看她一次,她忽然觉得后悔极了。
自从珍珠来了北京以后,婉榕每次去看她时,她还是老样子抱怨来抱怨去地诉说北京的种种不好和海关对她的种种令她失望的待遇。她从来不问也不关心女儿的生活和她的一切,只是忙于怨天尤人的倾诉。
婉榕不知道怎样告诉母亲有关她和思旅打算结婚的事情。她们最后一次在上海谈到思旅时,她还在不开心地抱怨婉榕为什么跟这么一个有肺病的穷小子好。如今,婉榕要和这个穷小子结婚了,她知道了一定又是生气和反对。婉榕不愿意为这件事情和她再闹不开心,便在结婚前几天。写了一张明信片给她,请她来参加婚礼。
婚礼吃饭的那天,珍珠来了,带着两个热水瓶算是给婉榕的嫁妆。她对婉榕结婚这么大的终身大事居然不跟她商量,只写了一张去通知她来参加婚礼非常生气。对婉榕抱怨说女儿不尊重她这个当妈的,结婚这么大的事情居然只写了一张明信片给她,让她在海关的同事面前丢人现眼,害得她连陪嫁都没法给婉榕买。抱怨完了,她拿出一对足金戒指给婉榕说;“我也没有什么值钱的给你,你把这个拿去吧,结婚了总不能连对戒指都没有。”
婉榕没有说什么,收下了这对戒指。婉榕不知道这对戒指是不是珍珠用她的金条打出来的,还是婉榕爸爸或者其他什么男人给她的。婉榕只知道这是自婉榕四岁的生日以后,珍珠送给婉榕的最贵重的礼物。婉榕四岁时,珍珠送给她一个声控洋娃娃,这么多年来,婉榕都当宝贝一样收藏着,还给她做各种漂亮的小衣服穿。直到婉榕北上的时候,那只伴陪婉榕度过童年和少年时期的洋娃娃还坐在马力斯新村公寓婉榕的床头。
珍珠送给婉榕和思旅的金戒指婉榕一直收藏着没有戴。那种革命的年代谁还敢戴金戒指?!
结婚以后,华北局宣传处分配了一间极小的房间给思旅,屋子里只够放一张床和一张桌子。就这样,婉榕们两人总算在北京有了一个自己的家。
环顾着四壁空空的小屋子,看着领导们刚刚送来的一床旧被子,婉榕万分感慨。
从婉榕十七岁时在上海跟小马谈恋爱时,她就渴望着能有一个自己的家,那时候婉榕还是一个中学毕业生,正为处处为受珍珠的钳制,没有自由而苦恼。时光荏苒,转瞬即逝,婉榕终于有了自己的一个蜗居,可以开始新生活了的时候,她却已经是在北京的外国语学院接受党的教育,准备成为党的干部,接受党的管制。从一个上海女学生到一个革命女干部的这一个奇特的转身, 不过五年时光,而宛榕的命运就此完全地改变。 她不知道在前面等待她的生活是什么,但是,她明白,她的此生将贡献给革命事业,直死方休。
北京一九五零年的春天依然寒风陡峭,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早晨,婉榕和思旅到北京市区的一家照相馆拍了一张结婚照片。婉榕梳着短发,浓密的黑发上别着一只黑发夹,穿着一身新的灰布学生制服,思旅新剃了头,带着黑边的塑料眼镜,穿着一身灰色的干部制服。他们两个人并排坐着,脸上挂着喜悦而局促的笑容。这是一九五零年的春天,距离婉榕的父母珍珠和谢洛冰在上海南京路上的一家照相馆补拍结婚照的那天正好相距二十一年。
二十一年前在上海的好莱坞照相馆,天津回民美人穆珍珠凝视着她的夫君,那个让她为之抛弃一切的上海男人,脸上浅笑盈盈,充满着憧憬。二十一年后在北平的中国照相馆, 我的父母同样新婚燕尔,脸上也是弥漫着对未来生活的憧憬和期望。而这二十一年的背景和时代完全不同, 在大的历史和国家的变革中,作为时代洪流中的小人物,他们的命运之旅也因此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