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网友几篇灭鼠畏鼠的文章,想起我家豆豆猫干过的几件妙事。
秋夜。先生出差了。临睡前检察门户,清点人口,孩子在床上,狗在沙发上,乌龟在浴缸里,只有豆豆不在家,必定是又出去巡猎,惠泽一方生灵去了。把地下室的窗子给他留了条缝,我就睡了。
突然一惊从梦中醒来,觉得腿上有什么东西在爬动,还是有爪子的,一手摸上去,居然还在我睡袍里面,软绵绵肉乎乎的一个家伙,约莫有鸡蛋大小。我叫了一声,隔着睡袍一把揪住再不敢放手,但也不敢太用力,怕捏出恶心来。翻身起床,单手脱下睡袍,冲到大门口,开门,把睡袍和睡袍里镇着的那物件一把丢了出去。关好门,又把自己那惊飞在半空的魂魄招了回来,按纳进腔子。开灯,时钟三点三十,正是逢魔时分。
见睡眼朦胧的狗趔趄地跟着我,豆豆却正睡在我床头,臥成了一个完美的蒲团,半眯着一双莹莹碧眼,还悠悠地念着佛:恁好的供奉,你咋不吃呢,辜负咱一片心意。
次日开门一看,只有睡袍在地上委屈的趴着,里面没有任何东西。或许只是一个恶梦?反正从此以后我再也不敢开着窗子睡觉了。
这还不算最惊心动魄的恶作剧。
夏日,上班的上学的都走了。豆豆从外面轻盈优雅地跳上窗台,嘴边有一圈黑色在蜿蜒挣扎,他迈着猫步款款走过来,必恭必敬地把猎物呈献给我:一条蛇。
那蛇约有一尺多两尺长,一落下地,扭窜得其快无比。我当然非常女性化地又叫又跳,但左右无人所以也不方便晕过去,只好戴上厨用的大厚棉手套,把盘在墙角的蛇头一把抓住,蛇尾立刻就顺着我的手腕盘了上来,绕了几个圈。再恶心这时我也不敢松手啊,单手撑开一个冻箱用的厚塑料袋,先把蛇尾揪下塞进去,再把蛇头抖下去,封好口袋,又再套上一个袋子,这下保险了。只见那小蛇还在袋子里对着我张嘴呲牙,口腔雪白,还有条小黑舌头,说实话,也不是完全不可爱。
打电话给动物管制局,约二三十分钟就来了一条大汉,满口南方土腔,诧异地问我这蛇是谁抓的,知道是我干的之后,摇着头说这是条棉口响尾蛇(cotton mouth), 咱们当地最毒的蛇之一。他决不肯跟这条活蛇坐同一辆车,隔着木头箱子都不干,于是小蛇在大皮靴下结束了它悲摧的一生。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蛇没咬着我家的猫勇士,想来是豆豆这九条命大,福祐。
后来我还在家抓过几条蛇,都是开车送到野外去放生了事。
ps 猫柔靡时只有这样可以形容:行走时香风细细,坐下时淹然百媚。但是猫的天性就是猎手,身上永远有一分"吊晴白额大虫"的孤傲气势,不会像狗那样对人类忠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