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花开了,四周一片甜香弥散。悠然漫步在槐荫里,思绪却回到了儿时北方原野的时光,烂熟于胸的童诀,也很自然地溜到了嘴边。那是一种可以几个孩子一起玩的游戏,手里拿的就是一羽槐树叶。随着叶片的渐次揪落,赢者欢欣鼓舞,输者沮丧怅然。那游戏虽然简单,却能使孩子们获得很久的兴致盎然。
离家不远处的这片槐林,就在沿着山溪的一段狭长的缓坡上。或许是不太容易派上用场,或许更是出于对清溪绿野的眷恋,业主将她辟成了公益性的林园。漫铺的绿草已成茵,错落有致的十几棵槐树,顺着溪岸的蜿蜒,溯流而上。青绿的槐叶,片片都在努力长成标准的椭圆。成串的槐花低垂下来,未开的像是白玉珠串,绽开的则是精巧的微型灯盏,引来蜜蜂穿行其间。听说槐花蜜是上乘的品类,虽未曾品尝过,但我相信一定是极甜美的贻甘。而我熟悉的吃法却是槐花软饼和槐花炒鸡蛋,清香、绵润、恬淡、色鲜。由于是时鲜,每年五月里的那份期盼与满足感,应不亚于见到了昙花一现。
不知是怎的,细品槐花的品格,总是让我联想到农家少妇的形象。素洁而静寂,寡言而真诚,却是那么的勤奋不息、任劳任怨。也许这已不合乎时代的特点,但是那份中华传统女性的美德,冥冥之中依然是我由衷的赞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