苹果转向印度重塑供应链 移出中国的何只外企？

苹果转向印度重塑供应链 移出中国的何只外企？

　　虽然许多中国的产业或政治评论认为苹果很难将iPhone供应链移出中国，但事实上iPhone移往印度的速度愈来愈快，印度也推出更大规模的供应链投资计划来吸引更多的苹果生产线与供应商前往印度。几年来认为大陆充足劳动力、激励政策与强大供应链可以绑住苹果生产线的人，终于看清供应链既是苹果打造的，供应商就会跟着苹果走，而且逐渐将生产线移出中国的并非只有苹果，也包括很多大陆企业。

　　这两年中国的苹果代工厂受疫情与供应链失常影响了产能，苹果决定将印度的iPhone产能从5%增加到25%至30%。到印度电子和信息技术部高层官员指出，印度考虑将IT硬体生产激励计划规模从8.86亿美元扩大2.5倍到24.12亿美元，以吸引包括iPad、MacBook在内的其他产品，打造出全系统的苹果产品生产线。印度政府的宣示，势必也会引起更多的苹果供应商警觉，立即组团前往有「印度硅谷」之称的班加罗尔（Bengaluru）考察，当地正是富士康、和硕等苹果代工厂聚集之地，以及其他许多为苹果前来的设厂的电子设备与材料供应商。

　　印度总理莫迪会见鸿海集团董事长刘扬伟，认为富士康在印度设立生产线是印度精密电子工业发展契机。（图／印度总理府）

　　有人形容尘土飞扬、到处是工地的班加罗尔就像1990年代的广东深圳、东莞、顺德等地，苹果公司为在班加罗尔生产iPhone，带进了许多供应商，其中有非常多是当年在大陆经过多年培养起来的陆企。这些陆企取代了苹果原来合作的日本供应商，现在也跟着苹果来到印度。外媒分析称，苹果最大200家供应商中，有150家在中国大陆设厂，如果苹果产能转移，这些企业就必须跟着进行这种规模化的迁移。除了供应商，还会拉动供应商的上游产业与周边服务业跟着一起动，对大陆的供应链来说，这种迁移往往是不可逆转的。

　　许多中国的产业或政治评论认为苹果很难将iPhone供应链移出中国，但事实上iPhone移往印度的速度已愈来愈快。图为印度富士康。（图／Indiatimes)

　　iPhone是苹果最赚钱的业务，有超过90%在中国生产，印度产能现在要从5%增至30%，至少会减少富士康郑州厂20%的产量。这不只是郑州厂减少代工收入（虽然这种血汗工厂的利润不高），还会连带让供应链受到影响，即便供应链去了印度，整个维繫供应链的产业与服务体系都会失去大量的收入。

　　有些陆媒指责台商跟着苹果跑得太快，但眼尖的产业界人士早就知道，许多陆企如立讯、歌尔、闻泰等供应商前几年就已经在越南、印度布局，他们必须应对快速转变的产业环境，不然会赔得更惨。而对于整个中国的IT製造业界来说，外媒形容，这就像长江大堤上出现的缺口，正在迅速扩大，令人十分忧心。

　　苹果到了印度也会培养新的合作厂商，陆企也会增加更多的竞争对手，就如同当年苹果在中国培养陆企挤走日本供应商一样，陆企会不会被印度厂取代？可能也只是迟早的事。现在不仅苹果从中国移出部份生产线，连採用陆企供应链的比率也年年降低，2020年採用中国供应链的比例已降低至41%，2021年更降至36%，持续降低中国供应链已成为趋势，现在整条生产线移往印度、越南，此一趋势将更为明显。

　　着名手机品牌代工厂商将产业链移出中国不是只有苹果，前几年韩国三星早已将绝大部份生产线移到越南，原来只在中国生产的三星高阶智慧手机，在印度出货数量快速扩大。中国的OPPO、小米近几年在印度都大幅增加生产线，已经佔印度手机生产量24%的OPPO多年前就是印度手机龙头，未来5 年还将扩大投资6000万美元。

　　有些人抱怨苹果的代工厂是血汗工厂，不值得挽留，纯粹是赌气的话。苹果代工厂的利润率达2.1%，比起大陆最大品牌OPPO手机代工厂的利润率0.9%，足足高达2.3倍。至于其他苹果的供应商，业界都知道，苹果虽然要求严苛，但利润比别人好得多，依靠苹果订单的供应商都会持续成长茁壮，如果失去苹果订单，别说创新，连生存恐怕都很困难。

　　有些分析更悲观地认为，苹果生产线与供应链加速离开，中国供应链的获利能力和创新能力都会逐渐下降，中国国产手机的创新能力也会受到不小的影响，过去多年来扬名全球的「中国製造」智慧手机荣景将一去不复返。苹果三星等品牌在印度越南的供应链逐渐完善后，也催生与加强当地手机品牌成长，很快会成为中国国产手机未来的竞争对手，在许多发展中国家仍极吃香的中国手机，好日子恐怕不会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