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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密整形医生最心疼的男人:他的梦想,是站着小便

京港台:2023-8-27 09:05| 来源:天才捕手计划 | 我来说几句


私密整形医生最心疼的男人:他的梦想,是站着小便

来源:倍可亲(backchina.com)

  大家好,我是陈拙。

  最近我才知道,有一群男人上厕所必须躲在隔间里。

  而且这是他们最害怕被人发现的秘密。

  整形医生徐途知告诉我,这种病叫尿道下裂,想要治好,必须通过手术割开整条阴茎,然后缝上七八十针。如果再造的尿道漏尿,就要将上述过程再重复一遍。

  尿道下裂属于一种两性畸形,根本原因是雄激素分泌不足。

  而这样的人并不少,一千个男人里就有仨,咱们之所以没发现,是因为他们当中有人藏了这个秘密半辈子。他们最大的愿望,就是变得和正常人一样,即使这要耗费半生去实现。

  徐医生说,这些患者当中,他对一个二十岁的小伙子印象最深。

  这个小伙子独自来做尿裂手术,不经意间就会流露出出自卑,而这种自卑又将他反复带到医院。

  可渐渐的,随着治疗的深入,数次手术,徐医生对他产生了一种复杂的情绪。有点同情、有点悲哀,又有点被他燃到。“这不只是一场普通的手术,更是一段破损的人生等待被修复。”

  以下是徐途知医生的讲述。

  

  撒尿必须躲着熟人

  “医生,我只是想站着撒尿。”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冯天骐,他重复过最多的话。

  眼前的小伙子二十岁,肤色黝黑,瘦瘦小小,笑起来的时候露出一颗虎牙。看他的打扮,不像是城市里的孩子,但是衣着干净整洁,很有礼貌。

  那是二零零九年秋天,我刚升任科室的主治医生,是科室里唯一的女医生。

  那时候,整形医院患者的思想还没有现在这样开放。很多男患者来做私处整形,刚到诊室还没坐下,见到我是一个女医生,直接说,那我不看了,退号吧。

  还有些家长带着孩子过来,聊病情的时候说得好好的,一到查体,孩子死活不肯脱裤子。这两种情况占据了大多数。

  冯天骐见到我,只是愣了一下,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开始讲自己的病情。

  他是典型的尿道下裂患者,两性畸形的一种。这种病最明显的特征,就是尿道口与常人的位置不同。轻度的,位于阴茎头附近;重度的,位于阴囊与肛门间,同时阴茎短,被包皮和阴囊覆盖,整个外生殖器酷似女性。

  冯天骐的程度算是中等,尿道口位于阴茎中部,显著症状就是无法站立排尿,否则会漏到裤子上。

  打个比方,就像一根水管,起点连接膀胱,终点连接一枚水龙头。水龙头就是正常男人的出尿口。

  冯天骐的这根水管,比正常人短一半,还没有连上水龙头就到终点了,尿液从这里流,自然一塌糊涂。

  在我国,每一千个男孩中约有三人患有尿道下裂。

  患有这种病的根本原因,是雄性激素分泌不正常,因此除了尿道下裂,他们可能还有其他隐疾。

  所有尿道下裂的患者中,绝大多数在童年、甚至婴幼儿时期就由父母带到医院,进行手术治疗。

  拖到二十岁才来看病的,算是极少数中的极少数。

  他们很少主动讲起童年时代的遭遇,这些年是怎样熬过来的。像冯天骐这样的,只是简单地说:

  “和朋友、同事出去,撒尿的时候我只能找单间的马桶。”

  

  我为无数尿道下裂的儿童做过手术,和他们的父母聊过。有时候查房,也能听到妈妈们互相讲起孩子的遭遇。不需要冯天骐娓娓道来,也能大概幻想出他的童年和青春期。

  有一个小学五年级来做手术的。在托儿所里,他和其他小朋友一样站着撒尿,却每次都尿裤子,次数多了,老师露出不耐烦的表情,觉得他是麻烦精,其他小朋友,都管他叫尿裤子大王。

  孩子平常跟着爷爷奶奶过,尿沾裤子,老人没在意,觉得哪个小孩不尿裤子?而父母都在外地打工,忙忙碌碌,只有过年的时候才能回家,还要忙着串亲戚,接待客人。

  走进学校时,他知道自己和其他人不同,上厕所总是躲着同学们。每逢下课,收到其他男生一起上厕所的邀约,总是要找理由拒绝。

  时间长了,大家在背后说他很古怪。有一天,一个没心没肺的同学说:你是女生,怕人看啊?

  班里的男同学、女同学听得清清楚楚。他恼怒,扯嗓子反驳,却找不到什么像样的说辞。慢慢地,窃窃私语变为公开的嘲笑。他越来越边缘,越来越厌学,开始旷课、逃学。

  老师找孩子的爷爷奶奶来学校,发现根本讲不通,最后勒令父母必须到学校一趟,否则就留级。直到这时,父母才发现孩子的隐痛。

  其他医生还给我讲过一个故事,据说是患者和他关系熟了,当笑话讲的。

  这个患者的尿道下裂直到初中都没有治疗,他就一直躲着同学上厕所。有一天学校组织春游。

  目的地的旱厕没有隔间。他憋着尿,远远偷瞧着所有上厕所的同学,等他们都出来,猛地窜进厕所,却发现旱厕中间还站着一个同学。数来数去,还是数漏了一个。

  膀胱已经憋到极限,咬紧牙关。那个同学嘴里哼着歌,慢慢悠悠系着裤带,不时投来疑惑的目光。他冲向便池的最边缘,在最后半秒钟脱掉裤子,蹲下,万念俱灰。

  远处,传来同学的声音:“大的?”他一愣神,赶紧回答,“嗯,大的。”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这样的故事,未必准确发生在冯天骐身上,却是无数尿道下裂患者的共同痛苦。

  那天临走前,可能觉得我和善、亲切,能解决他的烦忧,冯天骐低声嘀咕一句:

  “有时候觉得自己挺没出息,挺大人了,只有站着撒尿这么点愿望。”

  

  独自到医院做手术

  这是冯天骐罕见流露自卑的瞬间。

  那时候我还不能理解,这种自卑扎根在他身上的深远影响,只是觉得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最迫切的愿望、最想要实现的梦想,是变得和正常男人一样,多少有些卑微罢了。

  两个月后,冯天骐拿着一万五千块钱来完成这个愿望,手术安排在住院第二天。

  几乎所有患者,都会在术前表现出不同程度的紧张,但是冯天骐显得异常淡定,似乎只要挺过这场手术就能获得崭新的人生,以后的日子再糟糕,也不会坏过曾经的二十年了。

  我要做的,就是为冯天骐填补缺失的那一段尿道。

  全身麻醉后,首先将阴茎头缝牵引线,插入导尿管标记尿道。

  将阴茎的皮肤脱套下来,暴露尿道外口到龟头这段距离的皮下组织,再将牵拉限制阴茎的条索切断并充分松解,使阴茎可以完全直立起来,这步叫阴茎矫直术。

  冯天骐没有做过割包皮手术,我直接将包皮一分为二,一半用来做尿道,另一半用来补充外道外面覆盖用的皮肤,最终使得尿道口连接到正常的水龙头上,外观看起来就像是做了一个包皮的小手术。

  整容外科使用的针线不同于普通外科,常用的直径1mm左右,大多比头发丝更细。这样的线有助于手术后不留针孔疤痕。同时为缓解皮肤张力,必须要内部缝两层,大概五十针,外部一层二十到三十针。

  直到手术结束,将冯天骐送回病房,我才意识到,他是一个人来的,没有任何家属陪同。

  看着麻药劲儿还没过,完全瘫软在床上的冯天骐,我突然想起当时网上一段子,说孤独有十等级,最顶级的孤独,就是一个人到医院做手术。

  没有陪同,没有探望,也没有请护工,意味着他必须独自处理一切。

  麻醉效果褪去,伤口疼痛最严重的两天,他不得不自己下床,扶墙,缓慢挪着步子,倒水、去厕所、更换尿袋。每天早晨到病房查房,我都想安慰两句,他总是满脸堆笑,咧着嘴,朝我打招呼。

  术后大概前三天需要换药,清洁伤口,等待伤口愈合,如果没有漏尿等异常,术后七到十天就能出院。

  很多尿道下裂的儿童患者,换药和拆线的时候都需要家长扶住四肢,有些孩子疼得鬼哭狼嚎,恨不得掀翻屋顶。

  

  拆线用的手术工具

  冯天骐隔壁的病床上就躺着一个七八岁的孩子,每次换药和打仗一样,家长怎么管都没用。

  每次他都会露出和善的表情,鼓励小孩说,好好配合医生,忍耐一下就好了哦。

  出院时,他满脸堆笑地感谢我,有点不知该说什么好,看那意思恨不得直接跪下。接着,又去逐一向科室里的护士道谢。

  那时候,我以为自己再也不会见到他了。毕竟他已经完成心愿,与正常男人一样了。

  没想到六年后,内心的自卑,又将他带到我面前。

  

  什么人想做延长手术

  2015年秋天,冯天骐给我打电话,问能不能做阴茎延长手术。他说现在二十六岁,虽然没结婚,但必须为将来的伴侣考虑。

  我说,能做是能做,但效果可能没你想象得好,确定要为这个事剐一刀?

  冯天骐的尺寸不算短,只是略低于平均范围。所以那时候我也挺困惑,不是完成心愿了吗?干嘛做这种锦上添花的事?是虚荣心作祟、还是遭到嫌弃了?

  “没有。就想改善一下,总是感觉自己比较……”他没有说出那个“短”字。

  六年前那种罕见的自卑情绪,又流露出来了。

  也许是因为我的不理解,他没有找我做手术,而是直接找到科室主任。没想到主任的患者,手术后都是我来换药。

  再见面时,冯天骐躺在病床上,挂尿袋,两腿间缠着纱布,看见我猛地一愣。他挺尴尬,故意别过脸躲躲闪闪,眼见躲不过,冲我嘿嘿傻笑。

  阴茎延长手术很早就有,也不神秘,名字叫阴茎悬韧带离断术。

  每个男人的阴茎,都有一段埋藏在耻骨前下方。耻骨与阴茎之间,有一条三角形的韧带,名叫阴茎悬韧带。拿手术刀与医用剪子将这条悬韧带切断一部分,使埋藏在耻骨前下方那一段阴茎暴露在体外,以此达到延长的效果。

  打个比方,一棵树,根部完全扎在土壤里,将周围的土刨出一些,让一部分根须暴露在空气中,这棵树整体就显得更长了。

  不是凭空增加一段,而是将埋在体内、本身就有的那一段露出。

  阴茎悬韧带不可以全部切断。这条两到三厘米厚的三角形韧带,原本作用是固定阴茎,如果全切断,这玩意就会晃来晃去不消停,必须保留一厘米。

  所以延长手术的上限,基本取决于阴茎悬韧带的厚度,但最长也就是能延长两厘米,最短的延长幅度肉眼基本不可辨。

  如果经验丰富,甚至可以凭借肉眼判断,手术后能延长多少。

  我为冯天骐做过尿道下裂手术,对他的情况很了解。这也是为什么,在电话里我能直接判断,他的延长手术效果可能不好。

  因为容貌焦虑,过度整形的患者,多数长相不难看。同理,想做延长术的,多数并不短小。

  根据数据调查,我国成年男性阴茎疲软状态的平均长度是8.1cm,勃起状态平均10.6cm,只有勃起状态下的长度不足 8cm的,可以称为阴茎短小综合征——但这种情况非常少见,更多时候,阴茎长短这件事是基于主观的判断。

  通常,来做延长手术的患者,听说手术效果可能不佳,就会打退堂鼓,谁也不愿意花一笔钱白受罪。

  可是冯天骐不同,即使知道手术效果可能不佳,他还是抱着侥幸心理,来做手术了。

  我甚至感觉,现在他想要延长的愿望,比当初站立排尿的愿望更强烈。

  

  在家人面前,可有可无

  在延长手术的住院期间,我终于弄明白,除了身体残缺,冯天骐自卑情绪的由来了。

  这一次他不是独自来的,陪同他的,是他的父亲,带着读小学的妹妹。

  这位冯老爷子,既不与医护打招呼,也不过问儿子的手术恢复情况,就连冯天骐去换药室换药,都没见他在一旁搀扶。每次我去查房时,都发现他和闺女在病房有说有笑。

  冯老爷子不在病房时,冯天骐很有礼貌,像平常一样,是一个阳光开朗的大男孩。每当冯老爷子走进病房,他瞬间变为另一个人,耷拉着脸,沉默,垂着脑袋,和他说什么都没有回应。最多只是闭着嘴,嗯啊两声,象征性敷衍。

  好像对冯天骐来说,父亲是《哈利·波特》里的摄魂怪,一靠近,就能吸走他所有的快乐。

  

  延长手术专用工具

  冯老爷子拒绝护工,说要自己陪床。

  家属陪床通常有两种方法,第一是房间里有空病床的时候,每天付床位费,晚上睡在空闲的病床上。

  第二种是租借医院的陪护床,类似一种折叠行军床,每天交几十块钱租金,但是陪护床额外占据的病房空间,白天医生和护士要抽血、换药、查房,唯有晚上才允许搭起来。

  冯老爷子既不付床位费,也不租借陪护床,象征性地买了两块塑料垫铺在地上,和护士讲,晚上就睡塑料垫。

  每当护士走进病房,都能看到这样一幅画面:

  冯老爷子躺在靠窗的空病床上,两脚往床尾一搭,闺女靠在身边,父女俩要么在聊天,要么悠哉悠哉地看电视,初秋的阳光洒在身上格外惬意。

  病房另一头,冯天骐孤零零地躺在病床上,面无表情,像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护士一说,冯老爷子慢吞吞地挪着身子下床,行动缓慢得像是自己刚做完手术。

  次数多了,护士也觉得心烦,有那么一两次,语气没那么温和,冯老爷子干脆找到医院的护理部,将整间科室都投诉个遍。

  遭到投诉的护士必须到护理部解释,为什么遭投诉?错在哪了?以后怎么改进?即便搞清楚,对方的投诉是恶意行为,也无法取消,且直接与奖金挂钩,扣钱。

  护士吐槽,这位祖宗是来陪护的,还是带着闺女来旅游的?

  出院那天,冯老爷子和闺女提前走了,冯天骐逐一向科室的护士鞠躬道歉。这时我才想起来,自己每天查房换药,从没有听过他和父亲说话。

  或许正是由于父亲的漠视,让他以一副残缺的身体活了二十年。

  童年的阴影往往要用一生去消化。那么多年的自卑,已经在他内心形成惯性,哪怕身体不再残缺,与正常人无异,心理上还总是觉得,自己还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点。

  所以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都要实现延长的愿望。

  站起来,再长一点,或许就能和正常人一样了吧。

  

  成家后,想要个孩子

  冯天骐的延长手术效果很差,增长不到一厘米,几乎就是肉眼不可辨的程度。

  出院三个月后,他打来电话,抱怨手术效果差,又问我有没有别的延长技术。

  我帮不上他。延长手术不是我做的,找我抱怨有什么用?况且术前也提醒过,这项手术因人而异,本身就有可能效果不佳。

  延长手术前得知可能没效果,还没有打退堂鼓的,已经是这个群体中的少数;做一次延长,效果很差,依然想继续做的,我想不出几个名字。

  冯天骐就是其中一个,延长的愿望已经成为他生活的一部分。

  每年他都要给我打三、四次电话,说来说去都是两件事,第一抱怨当年手术效果差,第二问我有没有新的技术。

  我帮不上忙——这样的回复,从最初的委婉表达,到随后直来直去。因为没有新话题,我自己后来都有点闪躲,看见他打来电话有时候故意不接,甚至一度想拉黑他。

  但是那个独自走上手术台的年轻人,一直残留在我脑袋里,想着也许哪一天他会有新的话题。

  直到今年七月,他再次打电话,说完老两样,告诉我今年小有成就,买房买车,老婆也娶到手。

  我这才想起来,做阴茎延长术前一年,冯天骐给我打过一个电话。

  电话里,他谈起术后恢复的事情。我有点含糊,那时候距离他做尿裂手术,已经过去五年。

  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直到无话可说,终于向我开口:“姐,您有买房这方面的需求吗?”

  这是他第一次这样叫,那种逢人叫大哥大姐的油滑口吻透过电话传进耳朵,我有点不习惯。

  “没有,我刚换完房子,没钱呢。”

  他含糊着应了一声,没再继续使用那些销售话术。

  那时我才知道,他离开老家,来到北京做了一名房地产销售。

  那是北京房地产疯狂的年岁,房产销售这行没有任何门槛。我听说过一个段子,一位地产公司的老板对员工说,你们愿意干就干,不愿意干就滚,信不信我开金杯到北京站,拉一车人回来,穿上西服就能干这活儿?

  年赚百万是网上的流传,北京十几万房产销售,每天都在为别人寻找一个家,但是有多少房产中介,最终能在这座城市安家呢。

  回想起来,他每年给我打电话,都是深秋。房地产的旺季是金九银十。在这时候给我打电话,说明这一年“收成”不错。

  这似乎已经成为他的某种仪式。生活往前走了一点,身体也要往前走一点,两件事都要牢牢抓在手里,丝毫不肯放松。

  难怪能在这大逃杀般的行业里站稳脚,在北京找到一个家。

  我说,那你还问这些干嘛?老婆不满意抱怨了?

  他说没有没有,只是自己想要改善一下。

  我翻出他的朋友圈。他从来都是直接打电话,我们的微信几乎没有交流。朋友圈里,他的签名写着,爱拼才会赢。房地产的广告占据大多数。

  翻到三月,我终于看见他妻子的模样。

  那是两人到某座海岛度蜜月的照片。新娘子很漂亮,身材也很好,看上去两人很恩爱。

  冯天骐说,前阵子去医院检测出弱精症,担心怀不上孩子,除了昂贵的试管婴儿,医生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寻思问问我,万一有什么好办法呢。

  我都笑了,我一整形医生,更没办法了。

  最后他说,那就这样,姐,如果有新的延长技术,您帮我留意着点。

  此刻我终于意识到,冯天骐所有的愿望,不过是变得像平常人一样。他真正的愿望只有一个:

  抚平童年时期的阴影。

  

  听徐医生讲完这个故事,在场的另一个朋友想起他自己的遭遇。

  在他年幼的时候,母亲去世,父亲再婚。他跟随父亲和继母来到一座陌生城市,而弟弟留在故乡,与祖父母生活。

  二十年过去,弟弟依然沉浸在母亲逝世,家庭破碎的悲伤中。每当他劝弟弟想开点,往前看的时候,弟弟都反而质问他,你能走出来,因为当年留下的是我,现在你凭什么说这种话?

  他说,你以为跟着父亲过去,就很容易吗?你看到了结果,没有看到过程。

  徐医生告诉我,童年遭遇不幸的孩子,长大后往往迈向两个极端,要么极度颓废、阴郁,要么极度阳光开朗,好像什么事都打不倒,前者往往要经过多年,等痛苦被时间一点点熨平,才能变为后者。

  我忽然觉得,冯天骐正在通过他一个个小愿望,拼命向后者过渡。绝大多数时刻,他都表现得阳光开朗,只有偶然的瞬间,显得阴郁自卑。

  化茧成蝶般的过程一旦完成,就再也没有人能想起他原来的样子。

  大家只会感慨,这个人,好像什么也打不倒他啊。

  (文中人物均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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