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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苍苍,海茫茫,知音在何方,教人费思量。花儿会开,月儿会亮,只有那知音难觅,除却梦想。
从周璇唱的老歌,想到中国那些著名的知音故事——楚国钟子期之于俞伯牙,是知音。伯牙鼓琴志在高山,志在流水,伯牙的“高山流水”,只有子期能够听懂。后子期死,伯牙谓世再无知音,乃破琴绝弦,终身不复鼓。西汉卓文君之于司马相如,是知音。相如夜于卓王孙家操琴而歌,“凤兮凤兮归故乡,翱游四海求其凰。”一曲《凤求凰》挑动王孙十七岁新寡女儿文君的心,夜奔相如。后两人开店卖酒,文君当垆,与相如白头终老。
梅志之于胡风,是知音
在大陆变色,只讲革命不讲人情的悲苦年代,梅志之于胡风,是知音。她一直站在胡风的身后,支撑著他,守护著他。一九五五年胡风因向毛泽东上三十万言书被打成“反革命集团”头子而系狱的时候,她没有接受劝告与胡风划清界线,因而也被定为胡风集团的骨干份子。她虽然没有被收监,但也被送到茶场的劳改队,和一群刑满释放的“女犯”一起生活劳动。胡风被投入监狱十年后,才被正式判刑十四年!这是梅志。
“文革”开始,刚获假释的胡风又被重判无期徒刑,发配四川。为了照料病中的丈夫,梅志离开劳改六年的苗溪茶场(四川雅安),到监狱中与胡风一同度过了六年。如果没有梅志的不离不弃,用柔情去温暖胡风那颗受伤的心,他肯定看不到毛死及其“四人帮”的覆灭!
一九八五年胡风弥留时,梅志强忍泪水对他说:“你放心,谁也不会再来诬蔑你,往你脸上抹黑了。我会为你说清的。”她以九年时间,完成了五十八万字的《胡风传》,以平和的语调讲述了胡风不平凡的一生,实现了“说清楚”的承诺。
新凤霞之于吴祖光,是知音
才子吴祖光被打成“右派”,组织上逼新凤霞(评剧名演员)与他离婚,她不同意,坚持祖光是好人,结果自己也被划成“右派”。“文革”期间,他们俩再遭迫害,导致新凤霞发病(脑血栓)半身瘫痪。
历尽苦难百折不挠的吴祖光有幸活下来。他退了党,无拘无束,成为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经常在全国政协里发炮。最大的一炮发于一九九九年——“天安门城楼上那个王八蛋的画像为什么还不摘下来?还让他继续在那里欺骗、愚弄全国人民?”《芙蓉镇》作家古华说:“在中国当代知识份子中,敢于大无畏地在北京庙堂上发出此一震聋发聩吼声者,祖光先生乃第一人。”
朱梅馥之于傅雷,是知音
梅馥是傅雷的表妹,小他五岁。两人从小便喜欢在一块儿玩耍。傅雷总是以小男子汉的身份保护著表妹,表妹手里有块糖和饼干什么的也总是给表哥留著,两人好得胜似亲兄妹。
婚后,朱梅馥以傅雷的喜好为喜好,除在生活上对丈夫照顾得无微不至外,还是傅雷工作中不可多得的“好秘书”。有妻如此,傅雷三生有幸!
大翻译家傅雷性格率真,愤世嫉俗,脾气暴躁,梅馥总是以隐忍的柔情一次次浇灭丈夫心头怒火。叶永烈在《傅雷一家》这本书中曾如此评价这位伟大的女性:“如果说傅雷是铁锤,朱梅馥则是棉花胎,敲上去不会发出火花。”她从不发脾气,脸上总堆著笑。她是一朵“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的梅花,芳香馥郁,名如其人。
梅馥明白傅雷的为人,了解傅雷的性格。她曾给远在欧洲不归的大儿子傅聪写信说:“我对你爸爸性情脾气的委曲求全,逆来顺受,都是有原则的,因为我太了解他,他一贯的秉性乖戾,嫉恶如仇,是有根源的──当时你祖父受土豪劣绅的欺侮压迫,二十四岁上就郁闷而死,寡母孤儿(你祖母和你爸爸)悲惨凄凉的生活,修道院式的童年,真是不堪回首。⋯⋯我爱他,我原谅他。为了家庭的幸福,儿女的幸福,以及他孜孜不倦的事业的成就,放弃小我,顾全大局。”
士可杀不可辱!文革初的九月二日夜,在红卫兵两天三夜不间断的抄家和凌辱后,翻译家傅雷“就像一个寂寞的先知、一头孤独的狮子,愤慨、高傲、遗世独立,绝不与庸俗妥协,绝不向权势低头(傅聪语)”。就在那一夜,他与朱梅馥携手同肩,于上海江苏路的家中双双服毒自缢身亡。
朱梅馥曾经对傅雷说过:“为了不使你孤单,你走的时候,我也一定要跟去。”为防踢倒凳子的声音吵醒邻居,他们还事先在地上铺了一床棉被⋯⋯
悄悄地他们走了,因为“含冤不白,无法洗刷的日子比坐牢还要难过”,所以不如生死相依。
杨绛之于钱钟书,是知音
杨绛之于钱钟书,是知音。她写道:“我第一次和钟书见面是在一九三二年三月,他身著青布大褂,脚踏毛底布鞋,戴一副老式眼镜,眉宇间蔚然而深秀。见面后老钱开始给我写信,约我到工字厅相会。见面时,他的第一句话就是:‘我没有订婚。’而我则紧张的回答:‘我也没有男朋友。’于是便开始鸿雁往来,越写越勤,一天一封⋯⋯”
“文革”时,钱钟书夫妇同样在劫难逃,先后被“揪”出来。他们每天上班,各自在胸前挂著自己精心制作的牌子,用毛笔工整地写上“资产阶级学术权威”等罪名,并互相鉴赏。造反派把钱钟书的头发剃掉纵横两道,成了“十”字,杨绛便把他的“十”字头改成光光的“和尚头”。他俩在被批斗的日子,一同上班,互相照顾,肩并肩,手挽手,被学部同事誉为“模范夫妻”。他们在灾难中不消沉,不畏缩,不卑不亢地做人。
一九六九年钱钟书被赶到“干校”,有三人哭著送行,是杨绛、独女钱瑗和女婿王得一。七○年杨绛也被送“干校”,只有女儿一人默默送行,女婿已于一个月前被迫害而自杀!一九九七年钱瑗去世。一九九八岁末钱钟书去世。“我们仨”只剩下杨绛一人。她写道:“‘世间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现在只剩下了我一人。我清醒地看到以前当作‘我们家’的寓所,只是旅途上的客栈而已。家在哪里,我不知道。我还在寻觅归途。”多么沉痛。
钟书病中,杨绛求上苍让她比他多活一年。她说:“照顾人,男不如女。我尽力保养自己,争求‘夫在先,妻在后’,错了次序就糟糕了。”钟书走时,一眼未合好,杨绛附到他耳边说:“你放心,有我吶!”她说:“媒体说我内心沉稳和强大。其实,钟书逃走了,我也想逃走,但是逃到哪里去呢?我压根儿不能逃,得留在人世间,打扫现场,尽我应尽的责任。”大哉啊,杨绛!
小凤仙之于蔡锷,是知音
一九八一年北京电影制片厂拍了一部叫《知音》的电影,说的是蔡锷和小凤仙的故事。我耳边响起了李谷一的歌声:
“山青青,水碧碧,高山流水韵依依,一声声,如泣如诉如悲啼!叹的是,人生难得一知己,千古知音最难觅。山青青,水碧碧,高山流水韵依依,一声声,如颂如歌如赞礼。赞的是,将军拔剑南天起,我愿做长风绕战旗。”
早在一九五三年,香港邵氏就拍过一部《小凤仙》。那是陈蝶衣“屈蛇”来港写的第一个剧本。以前大陆人坐小船偷渡来港,匿藏在狭小的船舱里,要屈着身子,香港人形象地称之为“屈蛇”。
《知音》故事是:辛亥革命后,云南起义将领蔡锷到北京,被袁世凯监视软禁。后来蔡锷在小凤仙的帮助掩护下逃离北京,借道日本回到云南,宣布讨袁,各省应声而起,袁世凯称帝病死,护国讨袁战争取得胜利。但蔡锷因积劳成疾,病逝于日本,不能实现他对小凤仙的诺言:“等诛灭国贼再建共和的那一天,我将伴着你,带着一琴一剑,放浪于重洋之间,呼吸自由青春的空气。”
小凤仙(1900─1954)原名朱筱凤,生于杭州。父辈原是浙江的旗人。母亲不久病逝,她被张姓奶妈收养,改名张凤云。辛亥爆发武昌起义时,张奶妈正带着小凤云在浙江巡抚增韫家帮佣。革命党响应武昌起义,在杭州起事,炮轰巡抚衙门,张奶妈就带着她逃往上海,衣食无著,将她暂押给姓胡的艺人学戏,取艺名“小凤仙”。跟胡老板辗转到达京师北京,在八大胡同陕西巷云吉班卖唱接客做生意,以其才貌色艺俱佳,名扬京师,成为红极一时的名妓。
蔡锷(1882─1916),湖南邵阳人,字松坡。家世寒微,父蔡正陵是农民,兼做裁缝;他从小聪敏过人,六岁读书,十三岁考中秀才,一时传为佳话。十五岁考入长沙时务学堂,拜师梁启超。戊戌政变失败后,松坡先后到武汉、上海、日本求学;十八岁回国参与反清起义,事败幸免于难,激愤改名“锷”,决心投笔从戎,再去日本,改学陆军。在日本士官学校毕业,称“中国士官三杰”之一。回国后,在军界威名鹊起。
蔡锷逝世时,小凤仙才十六岁。传有挽联祭拜她的知音,她的英雄:
万里南天鹏翼,直上扶摇,哪堪忧患余生,萍水姻缘成一梦;
几年北地胭脂,自悲沦落,赢得英雄知己,桃花颜色亦千秋。
再看一遍《知音》,愤然掷笔!琴弦断了,知音逝了,唯有一片迷惘!不错,我们都会死去,但共和不死!一梦醒来,却见红旗滴血,而今共和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