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力是民主的催生婆

暴力是民主的催生婆

張三一言

私欲，是人類存繼之所繫；沒有私欲，人類歸滅亡。

私欲與私欲會發生鬥爭；人和動物界都如此。在長期鬥爭中，基於人的理性，出現常識、文化風俗習慣、道德、妥協、契約、法律進行調節，以減低鬥爭的負面作用。這個產生的過程就是人類由野蠻上升到文明的過程。

假設有AB（或A～ Z）鬥爭；A～ Z都是非民主的野蠻力量，鬥爭的基本形式是暴力。鬥爭會出現如下基本結局。

第一模式：AB同損或同亡；
第二模式：A勝B敗，A存B亡（或B勝A敗，B存A亡）；
第三模式：不分勝敗，AB同存。

民主會在哪一模式暴力鬥爭中出現呢？

在第三模式中“可能”出現特例，在“可能”的特例中才“可能”會出現民主。當民主出現後則（必定）會出現第二模式擴展民主。今天世界政治現實是第三、第二種模式並存並行。

說明如下。當第三種不分勝敗，AB同存模式是“內部關係”時，這種模式又經過足夠長期時間，於是為了在共存中互利，就可能會出現一些共識，這些調整相互關係的共識，可以是常識、文化習慣、道德等內在的東西，也可以是妥協、契約、規則、程序、法律等外生的東西。這些共識可能是基於專制意識並維護專制型態的。在暴力鬥爭收斂、理性張揚特殊情況下，也可能會出現民主遊戲規則，這是民主的共識；民主就會在這樣特殊與例外情況下出現。這些例外又例外，就是導致除了希臘雅典的偶然外，民主在人類史中以萬年計才在最近出現和發展的原因。

要注意的是，這種不分勝敗，AB同存模式必不可少的條件是“各自的暴力能力均衡”。任何暴力能力失衡的後果都必然是導致新一輪的暴力併吞。建立民主制度前後的暴力鬥爭收斂、理性張揚，也不是沒有暴力均衡的影子或遺跡，只是暴力多表現在對外關係，少表出現在內部關係而已，或不以暴力形式表現，而是以其它非暴力的硬力量和軟實力表現而已。這裡我們可以看到，改良、溫和漸進等政治主張是只着眼暴力鬥爭收斂、理性張揚期，而暴力、革命觀點則是着眼政治演變的全過程。也就是說改良、溫和漸進是有理有據且在特定條件下可行，但觀點是片面的。改良派一般不會不承認其理論片面性，但是，也找不出包括被視為改良經典的英國民主的改良歷史中哪一宗是沒有暴力鬥爭這個必要條件的（尚有爭論的最近的尼泊爾從上而下的民主化除外）。片面的改良漸進觀點，一旦推向政治全局和全過程，特別是推向，根本就沒有暴力收斂，沒有任何理性張揚，更沒有任何力量均衡的極權制度條件下的政治現實，則是極之嚴重的謬誤；嚴重誤導蒼生，是禍國殃民的理論。現今改良派和漸進派大多都是持這類謬誤觀點。所以，民主革命派批評改良漸進派時，不應該反全盤否定改良本身，而應明確指明，批評的是他們改良的誤用、改良的時空錯亂。

由上述可知，中國現今的政治現實並無任何改良漸進的可能。

下面是談民主的產生；以下談的是民主產生後的暴力擴展民主。

在這次有沒有敵人的大辯論中，一些沒有敵人派提出一些經不起推敲的判斷：民主派沒有敵人、民主政治沒有敵人。要是說，民主派間沒有敵人、民主國家內部關係沒有敵人，或者民主國家間沒有敵人，還可以自圓其說。問題是：現在這些沒有敵人論者要把沒有敵人論說成是民主派（民主國家）本質，要把沒有敵人論推向民主派（民主國家）與內外所有關係。這謬誤就明顯了：請問，有哪一個民主國家沒有自己警察、國防軍的？單是這個事實就可讓沒有敵人派理論的立論依據徹底消解。

民主派、民主國家的天然敵人就是專制制度，尤其是極權制度。民主派沒有敵人、民主國家沒有敵人之論邏輯結論是民主制度停止發展，起碼也是減慢擴展。現今民主國家有很大部分是在一些民主國家有敵人論思想指導和實踐下，用暴力形式把民主橫向強行推向一些專制國家的結果，德日就是典例。蘇東崩潰是美歐幾十年對蘇聯共產集團這個頭號敵人作暴力對峙（用上了人類史上殺傷力最嚴重的核武器對峙）和鬥爭的結果，是民主有敵人思想和暴力對峙典例中的典例。所以說，今天的沒有敵人論的實際效果是：拒絕民主國家對專制國家人民施以助力、反對給專制政權施加壓力。這不是助長專制萬歲是甚麼？

小結──不論是從卜內部初始產生的民主還是後繼發展，還是民主橫向擴展，都是在暴力下出現的。所以可以說：暴力是民主的催生婆。

201003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