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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老师读书笔记)
大炕上的欲望VS 席梦思上的爱情
一位残障的中国农妇,以一首惊世骇俗的《穿过大半个中国去睡你》不仅震撼了华语诗坛,也颠覆了世人对中华妇女“三从四德”的刻板印象。
在经历了近半个世纪的清教徒式禁欲主义的禁锢后,改革开放让中华妇女的性观念和婚恋观如决堤的洪泛一泻千里,势不可挡。从改革开放初期享誉港澳的“北菇”,到后期东莞之成为“世界性都”,中国的红灯事业把阿姆斯特丹和曼谷甩开好几条街;从卫慧的“欲望手枪”,到池莉的“有了快感你就喊”,到余秀华的“我穿过大半个中国去睡你”,中国文坛的女性叙事已然带着一股不亚于“老干妈”的浓烈“无产阶级重口味”。
正如捧红余秀华的《诗刊》编辑刘年所言,
“新汉语到今天,才算真正成熟。其标志就是去除了装腔作势的宣传成份,去除了佶屈聱牙的欧化成份,终于和我们老百姓日常的说话吻合了。现在我们的诗歌语言,和我们酒醉时说的,做爱说的,完全是同一体系的。而以前的诗歌则是那种在大会上,舞台上,课堂上,聚光灯下说的话语体系,需要你衣冠楚楚地说,声若洪钟地说,隔靴搔痒地说。换句话说,现在的诗歌语言,能像酒醉后的朋友或者床上的爱人的对白一样,亲切,自然,真诚。这是一种完全从作者的内心里来,能到读者内心里去的正宗的汉语。这也是余秀华诗歌感人的根本原因。”
换言之,大炕上的欲望,已经可以和席梦思上的爱情手牵手登上诗意盎然的大雅之堂了。
大炕上的欲望是赤裸裸的肉帛相见:
“我刚刚认识一个我喜欢的男孩子,一个刚刚成了男人的男孩子。我太长时间不对一个人动情了,我以为我身体里的荷尔蒙已经慢慢沉寂下去了,但是它再一次骗了我。它如同一个惯犯一样潜伏在我的身体里,遇到合适的时机就像火山一样澎湃而出。但是我不能让它如此澎湃,它应该如春风细雨一样。
尽管这样的荷尔蒙让我感觉痛苦,但是我还是感觉到满意。 这样的痛苦是对自己的一种证明:证明自己的生命力。刚好在手机上看到一篇关于残疾人的性爱问题的,文章表明,无论什么样的身体,什么样的年纪对性都是渴望的。所以我对爱对性的渴望并没有特别之处,和许许多多的人是一样的。这样一说,让我感觉有一点沮丧:我如此引以为傲的旺盛的性欲其实和许多人是一样的。
我想和那个男孩子做爱。这个想法一次次冲击着我的身体,让我寝食难安。我在这种热烈的憧憬里浑身发热,这个可怜的女人。但是我不知道怎么开口对他说:亲爱的,和我做爱吧。男孩子许多次的暗示里,我明白他是愿意的。但是我觉得必须清清楚楚地说出来才具备下一步的可能性。他的暗示让我伤透了脑筋,我不想让他就这么得逞。”(余秀华《无端欢喜》)
席梦思上的爱情,又是如何付诸文字的呢?
“必須穿過晦暗的玄關,眼前的景象才會豁然開朗,抵達一個偌大一血閃亮的空問。天花板懸掛著水晶燈,牆上綴滿了鑲金的雕飾,帶著一點巴洛克式的華麗奢華,這裡是巴黎一家專門舉辦私人派對的俱樂部, 而我就是在這裡,遇見了他。
他並不是一位美男子;沒有如大理石雕像般硬挺的臉部輪廓,或是閃亮懾人的迷人雙眼。但他說話時風采翩翩,閃動著自信的風采,不說話時又 無比的沉著 ,好像不毺世界嘈雜或是安靜,都在掌握之中。我被這樣的特質吸引,在他的強勢當中我彷彿變得孱弱,恍惚之間,已經跟著他走了。
我們約會了好幾次。他的公司在羅浮宮附近,我會先到那裡一家叫做" Lecafe Marly" 的餐廳等待,在太陽拉著閃著金光的雲朵,沉入遠方的地平線後,他會開著跑車帶我飛快地駛過巴黎;走入巴黎最高級的餐廳,最後躺在五星級飯店無比鬆軟的雙人床上,隨著巴黎一起沉沉睡去。”(Jessy C : 《我的巴黎情人》 )
大炕上的欲望和席梦思上的爱情殊途同归,最后都落实到那个“睡”字上。不过,从文字上看,席梦思上的爱情多少显得有点布尔乔亚的矫情与浅薄,不如大炕上的欲望宣泄得那么酣畅淋漓:
“身体里的欲望进发出来,如同一个并不友好的陌生人莫名其妙地蹦到你面前和你打招呼,问你今天过得怎么样,吃的什么饭一样。你嫌弃他,但是根本没有办法把他从你的眼前赶走。如果一个女人发生这样的欲望是远方有一个男人想睡她该有多好,想到这里,我就警觉到我顺顺当当地从身体的欲望上升到了精神层面,感谢上帝,我天生就是一个与精神为伍的人,这就让我不至于那么快地落人俗套。”(余秀华《无端欢喜》)
当巴黎女人在意大利科莫湖畔饭店的阳台上望着“夜晚的月光倒映在湖面上,水面像镜子一样把对望着的天空完全的反射,这个时候我希望自己的爱情也能够像这片湖水,我爱的人,也能够一样爱我”时,大炕女人的欲望也是诗意盎然:
"我也恨我月光一般的灵魂到如今还没有被侵犯。"
而且她的爱情宣言更是恶狠狠的掷地有声:
"我真的很希望世界上有一个人让我奋不顾身去睡他。”(余秀华《无端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