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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奥林匹克夏季运动会又摊上大事了。
本来东京2020,因为疫情,虽没最终被取消,而推迟至今年2021年举行。这种事,在现代奥运会的历史上或许绝无仅有,至少是百年走一回,或因天灾,或因战祸。而这回的大事完全是由口祸引起的。
2020东京奥运会组委会的主席叫森喜朗,日本前首相。一米八几的大个儿,早稻田大学毕业,原校橄榄球俱乐部成员及辨论队队员。嘴巴灵光,自不在话下,还有点非典型日本人的味儿。以80多岁之高龄,据如此繁重之实职,应该不可理解为求名求利,而是基于对国家,社会的贡献,及年轻时的喜爱之延伸。
俗话说祸从口出,言多必失。这回言说的不是关于奥运会的事,而是男女之事。大概如下:“理事会女性成员太多的话,开会很费时间。因为女性竞争意识强,只要有一个人举手发言,她们就觉得自己不能不说话。结果,每个人都发言”。
如此直白或“犀利”的话,也只有森喜朗先生能说出来,实得让人打嗝。他还先给女性戴了顶高帽子。很自然,日本社会很快地竞相发声,这回用不着举手不举手了;男同胞也站在另一半的一边,抨击他蔑视女性。乃至于波纹扩散至世界各地。
虽然,他是在日本奥委会临时评议会上,作为名誉委员的“普通人”发的言,直言因有电视台记者在场,会不太方便;还抱怨文部省对增加女性委员之事说三道四。很显然,这与男女平等,共同参与的奥运理念相违背。尽管他过后马上谢罪道歉,海内外批评他的声浪升高,甚至要他辞职。
更让人值得思考的是,当时日本奥委会主席在场,几十个人的线上线下的会场中,还传出笑声,像有人在讲段子,或讲错了什么似的。给他戴顶“蔑视女性”的帽子,一点不为过。同时,日本女性的社会地位之话题又被弹了出来。
正如有人说他的发言像“江户时代的话”。江户时代久矣,二,三百年以前了,现在日本社会的男女差别,据联合国社会和经济事务部的报告,在总共153个参加评议国中据第121位。这个位置,假如你申请NIH Grant,不要说被讨论评议,连个分都不会给,直接放置盛放东西的篓筐里,等人收拾。
重男轻女这种封建意识,世界各国不同程度地存在。为了消除它,各国在宪法中都会加入男女平等之类的字样,日本再保守,同样也不会缺这几个字。现实的土壤,环境可不见得不适合它发芽。常有日本女性,在书中描述她开会发言时,年长男性会以长辈的口吻说,也许你太年轻,还不懂,而打断她。同样的事情,由年轻男性说了,受称赞不说,至少等他叙说完毕。让你觉得年轻女性是“受教育”对象,还不够资格和“我们”来讨论。
同时,“男主外,女主内”,“男人出门工作,女人在家育儿”,这种传统观念主宰着日本社会,特别是在东京,大阪都市圏以外的其他省份(日本人叫“地方”,大都市以外的人叫“地方”来的人,而不叫乡村来的人)。生活在“地方”的女性比男性,在人际关系,社区活动等方面更觉闭塞感,而想出去进入大都市社会。
尽管日本政府制定了诸如“男性产假”之类的政策,职场上的“空气”里和社会上,弥漫的仍旧是强烈的女性低人一等的气味。所以,森喜朗式的“蔑视女性”的发言,或说是冰山一角,或习以为常,这可从他讲话时,会场里传出来的笑声里听出来。
当然,这笑声不是喜悦,赞同的声音。无可奈何也罢,麻木也罢,但日本女性在家里的地位是大大的高,同样可从事物的另一面来看待,甚或传颂,也许还教你怎样来管男人。管好了男人也就管好了半个世界。
中国女性,通常用“抓住了男人的胃,就抓住了男人的心”作非官式定则来实践。这碗鸡汤鲜不鲜,灵不灵,你喝了,就知道了,也才可有经验之谈。
日本女性,看起来温柔得很,但棉里藏枷锁。男人挣的钱,一律上缴家库,再由其终身女性财政部长,按需分配。可以说,管住了男人的钱包,则管住了男人的心,倒是像个社会学定理,比鸡汤来得实,有时比法律还管用。
美国女性的社会地位如何,我不知道,但当下,不管女性的,还是男性的言,都由一个女性的House Speaker,代表男女大家发了去,此事你不能否认。美国男女平等的指数,在联合国的报告中,我也不知道是排在多少位,但肯定没有挤身超级强国之列,尚属发展中国家。所以,联合国这个非国之国,虽不能说可有可无,但毕竟浮于云中。你我所居之处,脚踏着实的土地上,散发出来的气味,才是真正肤受,切身之报告。
最后再说说森喜朗先生。他是个出名的大嘴,在总理位时,扶着讲台,把推进发展信息产业,说成是IC之发展,人家提醒他应为IT,他一点不笑,说IT在他上学时,指これ(它);从上台之日始,媒体就不时地预测他何时下台,临至辞职仅剩个把月,几无成果可预见,强行赴美访问,说是高中毕业旅行,不可不为。
但此时看着他清瘦的脸神,不由心生怜悯之情。他自嘲道,要是人老无用,可作粗大垃圾扫除,又是森喜朗式的,以期继续为奥运会工作。愿奥运会如期举行,这是在疫情下,世界变成一体,共同穿越隧道前的一线之光。
蔑视女性之发言,极为轻率;期待东京奥运会,为弘扬奥运“男女平等”之精神,有所贡献。